“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这是小学课文《少年闰土》的第一句话,由此,鲁迅先生的儿时玩伴闰土便以看瓜人形象出现,而西瓜的美味,却是连猹都想偷偷品尝的。
西瓜,顾名思义,是西域传来的瓜。中国关于西瓜的栽培历史,目前最早记载于欧阳修所撰的《新五代史》之《陷虏记》:“遂入平川,多草木,始食西瓜,云契丹破回纥得此种,以牛粪覆棚而种,大如中国冬瓜而味甘。”
西瓜堪称夏令水果之王,因价低量大,古代的普通百姓也能享受,有不少诗人留下了西瓜消暑的佳句。范成大出使金国,见到西瓜开始普及感慨道:“碧蔓凌霜卧软沙,年来处处食西瓜。形模濩落淡如水,未可葡萄苜蓿夸。”文天祥曾作《西瓜吟》,诗中有一句道:“千点红樱桃,一团黄水晶。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作冰雪声。”原来古代就有黄瓤西瓜了,这瓜应是在井水里泡过的,瓜瓤清脆,如咀冰嚼雪,但全诗读完才得知,纵然西瓜再沁凉,也难凉他的报国热血。
正是由于西瓜在百姓生活中普遍存在,民间流行着“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等歇后语,用来阐述朴素的道理。还有一些西瓜对联被人们津津乐道。比如,上联是“坐南朝北吃西瓜,皮向东甩”,利用西瓜的方位词,将东南西北全部写到。有人才思敏捷对出下联,“自上而下读左传,书往右翻”,可谓工整巧妙。再比如,“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这是将“冻”与“洒”字拆开成联,想对下联难度极大。有人却以西瓜为题作答,“切瓜分客,横七刀,竖八刀”,正是将“切”与“分”字拆开相对,堪称精妙。
历史上也发生过与西瓜相关的廉洁故事。明代永乐年间,刑部主事刘宁外出,其妻安氏收到访客送来的一个大西瓜。安氏感觉这个瓜不太寻常,把瓜切开,发现里面放了很多金银珠宝。安氏当机立断,立即将“瓜”和人一起送到官府。清代朱珪在安徽任巡抚期间,有下属前来拜访,送了一个西瓜给他,朱珪不以送瓜事小,为免下属再送,按市价支付瓜钱,体现了慎微慎初的品格操守。
“水晶球带轻烟绿,翡翠笼含冷焰红。”西瓜不仅好吃,还可以雕刻西瓜灯,成为一种富有特色的地方传统民俗文化。晚风轻拂,烛光摇曳,碧绿的瓜色映出各种景物,犹如流动的夜明珠,真是美不胜收。还有些地方有“咬秋”“啃秋”的习俗,即立秋那天一家人围坐吃西瓜。虽然仍在炎热伏天里,但秋风已遥遥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