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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镜
二〇二〇年度法律电影
2021-01-11 11:17:00  来源:检察日报

才东

黑水

罗伯特·比洛特花了他职业生涯的整整20年和杜邦抗衡,他决不放弃。3535个案件,他一个个接下。到2017年杜邦集团赔偿总额6.71亿美金,解决了3535个案件。6.71亿美金,听起来是个天价数字,但是对于杜邦集团算什么呢?仅仅是杜邦一个产品120天的利润。四个月的利润,对应的是3535条鲜活的生命。

本片主人公比洛特的一句话让人印象很深,他说,我们都以为我们的系统可以保护我们,实际上,我们只有自己保护自己。并不是司法行政体系不能保护弱者,而是在现行体系下保护弱者需要太多钱了,而杜邦有的是钱和时间,这些是西佛吉尼亚几千农民没有的,所以他们会焦虑,抱怨,退出,甚至死去。而没有钱,才是比洛特有可能撑不下去的根本原因。没有钱会输官司,失去律所和亲人支持,输掉自己的事业和命运。如果是这样,你是否还会勇敢地与最强者为敌?

我的儿子是死刑犯

死刑犯A,杀害好友后勒赎;死刑犯陈昱安,砍杀父亲111刀;死刑犯郑捷,随机杀人。死刑犯是司法给他们的一个标签,但这三个人作为人的身份却遭人漠视,而至亲所背负之痛,更从来无人知晓。曾以纪录片《起点》《我无罪,我是郑性泽》长期关注司法议题的导演李家驊,这次选择了三名犯罪行为各异的死刑犯为主角,有人尚在服刑,有人在狱中身亡,有人已遭到枪决伏法。

在杀人偿命的正义面前,他们的命运殊途同归,宛如报废的物件,但在律师、死囚家属面前,标签之后却是一个个血肉之躯。全片以平实的采访片段与报导影像,不拘泥于法条本身,而是深刻表达了导演对人的处境的关怀,爬梳司法死刑史。

微笑的人

主人公仁藤俊美是一流大学毕业的银行精英,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在某日下午,他以“想要有地方放书”为由,突然杀害了妻子和女儿。随着庭审的进行,仁藤不为人知的过去逐渐被揭开……

为了证明既得的结论不断挖掘自己所需的事实去验证,最后反而偏离了真相。剧情中回溯的三个案件都是开放性的,给了观众遐想的空间。人与深渊的互相凝视诠释得法,用含混没有谜底的故事来解释人之内心迷宫。

世人很难接受没有动机的犯罪,解说犯罪动机越普遍,犯罪就越有可信性,情节越深重,世人就越认同。然而实际上,人性,复杂得很——人的行动是不可预测的,没有结局的留白,仿佛是留给观众的思考。难道正因为是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无声

昌福和泰仁表面上以卖菜为生,但实际上两人还有另一个活计,就是为黑道组织提供杀人场所以及处理尸体。一日,像往常一样在处理尸体的两人被组织中的金室长胁迫,去接管一个被绑架的11岁女孩初喜,两人平静的生活随即被打破,事情开始向着他们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影片选择叙说的视角,定位在极为不起眼的小人物,其表达的主题,有着丰富的深意和让人回味的思考空间。明明是有些瘆人的犯罪行为,两人却好像是在打扫鸡舍一般,一丝不苟地穿好雨衣雨鞋,戴上橡胶手套和浴帽,不停地对科长点头哈腰,给刚刚还用棒球棍打得人血肉横飞的壮汉递上啤酒,说“你辛苦了”,仿佛他们做的只是普通的体力活。这种巨大的错位感,赋予了本片浓重黑色幽默。

无邪

影片包含的四个故事是道德力量与死刑这两个关键主题的变奏曲。四个以伊朗男性警察为主角的故事,四次不同原因的“处决”,四种与女性紧密相连的羁绊,国家状态给普通人施加了多少压力,在警察这个职业上集中体现了出来。影片中的四个故事无疑都与车有关:一名下班后开着车回家的狱警,一个越狱后乘着车在城市中奔驰抑或在森林里徒步的鬼魂和一个在沙漠里没驾照却又平静地开着车的医生。十分欣慰的是,柏林的最高奖颁给了这些沉思者、流亡者和拓荒者。他们开着车或者乘着车要去哪里?

车给人一种安全感。按阿巴斯的说法,它是观看和沉思的场所,便于无尽的谈话及与自己的内心持续对话。

理查德·朱维尔的哀歌

影片改编自真实事件。作为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爆炸案中发现炸弹装置的保安,理查德·朱维尔被全世界所熟知。当时他迅速采取行动,拯救了无数生命而成为英雄。但在几天之内,情况急转直下,梦想成为执法者的他遭受媒体和公众的诽谤,竟成为联邦调查局的头号嫌疑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唯有好友和母亲相信他是受害者。势单力薄的小人物不得不在绝境中奋力反击,朱维尔向独立律师沃森·布莱恩特寻求帮助,坚定地宣称自己无罪,揭露被掩盖的真相。

世纪大劫案

影片改编自一个真实的银行抢劫案。2006年,一群盗贼抢劫了位于阿卡苏索的里约热内卢银行,这被认为是历史上最“聪明”的银行抢劫案之一。因为之前发生过劫匪冲突中人质死亡的事件,所以抢劫策划者拟定了一个“和平抢劫”的策略:带着仿真枪进去抢劫。这样既不会伤人,也让抢劫后可以减轻罪责。犯罪不可能值得“赞扬”,但镜头的叙述方式给了那些偷懒的摄影师一记耳光。(文稿统筹:才东)

  编辑:丁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