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年到现在一月有余，全国的头等大事就是众志成城，共抗新冠肺炎疫情，值得欣喜的是，已经初见成效胜利在即。我的心随着病例数字降低渐渐变得舒展，同时也遇到自己的“头”等大事——理发。

　　说实话，我的头发既不乌黑也不浓密，几十年如一日，生长速度稳定，二十天左右理发一次。记得上次理发是在腊月二十，那天我还专门和理发店的大姐约好，鼠年初八她开业，我准时光临。谁知，该死的病毒扰乱了所有中国人的生活。

　　随着时间推移，我对长发及耳的两鬓开始忧心忡忡。没想到，我家高医生极其重视，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让我目瞪口呆。她第一时间在网上下单，订购家庭用推子、围布等理发装备，同时安慰我说，她同事家有推子，先借来用一用没问题。我没有理由拒绝，理发是“刚需”，我心里已经做好被“剃光头”的准备。

　　说干就干，老高历来做事雷厉风行。推子借来的当天，吃罢晚饭我们一家三口兴冲冲地齐聚卫生间，行动开始。我脖子上严严实实地扎紧两块塑料布合成的围布，正襟危坐在玻璃镜前，表情凝重；老高穿起做饭的围裙，头上顶着手术帽，左手持梳，右手拿电推，煞有介事；女儿在一旁高举手机，笑嘻嘻地提醒：“不急，我要把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录下来留作纪念！”

　　说实话，我一直挺佩服老高的，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工作敬业，水平一流。不过，同样是手上的功夫，这用手术刀和电推子显然不是一股劲儿。但见其手中的推子，左右开弓，上下翻飞，头发却不见落下多少。老高有点急，自我解嘲说，这个推子是专门给小孩理发的，对大人肯定不那么管用。索性，弃左手的梳子不用，直接摁住我的头顶，右手的推子开始纵横捭阖。

　　“坏了，后面给你推出一个坑！”

　　“没事没事，在所难免。”

　　“又坏了，鬓角理光了！”

　　“没事没事，干脆把这边的鬓角也理掉，对称才好看。”

　　“这两边有点儿秃，我修一下头顶找齐！”

　　“快，快给我住手——！”我终于忍无可忍。

　　当我把头凑近镜子，才发现情况已是极不乐观，后面的我看不见，但左右两侧坑坑洼洼犹如狗啃模样。我慌忙拿起推子、剪子和剃须刀开始自己“亡羊补牢”，但是收效甚微。这时，早已闪退一旁的老高却振振有词，我看这个发型不错，还真的显年轻！旁观者清，此时我只能满怀希望地向女儿求证，女儿眨巴眨巴眼，一本正经地说，说实话，从正面看还行，但是从后面和侧面看，四个字：惨不忍睹！

　　没有办法，这是我选择，怨不得谁。对于高医生的助人为乐、大胆实验必须给予肯定，万事开“头”难。再说，头发少了人顿时轻松不少，至于美观与否，也不必过于焦虑。最近大家都很少出门更无聚集，没有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忧，我上下班包括在小区站岗值班也是紧捂口罩，戴着羽绒服帽子，难见“庐山真面”；在单位更是积极响应号召，尽量少走动，几天一过，头发一长，没事人一样！

　　人算不如天算，这帽子真包不住头发。说来也巧，第二天一上班，我必须要去办公室拿一份文件，谁知刚进门，隔着老远就听见屋里小曹的惊呼。

　　“这是谁给你理的发，怎么跟月球表面一样啊！”

　　咣当，“第二只靴子”落地，我也随即释然。

　　（作者单位：河北省黄骅市检察院）